白雲守端禪師在楊歧方會的座下參禪,經過很久都沒辦法開悟,楊歧方會禪師掛念他遲遲找不到入手處,有一天,方會禪師藉機會,在一個廟前的廣場上和守端禪師閒談,楊歧方會禪師問:「你以前的師父是誰?」白雲守端禪師回答:「茶陵郁和尚 。」方會禪師又問:「我聽說他當初在橋上摔了一跤,連人帶車掉到河裡,就開悟了,並且還作了一首詩,十分奇特,你還記得嗎?」師父的悟道詩怎麼能不會呢?守端立刻就背出來,他說:「我有明珠一顆,久被塵勞關鎖﹔今朝塵盡光生,照破山河萬朵。」方會禪師聽了之後,就哈哈哈哈大笑起來,隨即起身就走了。白雲守端禪師當場愣在哪裡!“難道我說得不對嗎?為什麼老師要笑呢?”白雲守端禪師百思不解:師父到底笑我什麼呢?弄得他徹夜難眠,就是放不下方會禪師的笑聲,幾天下來,茶不思、飯不想,睡夢中還經常被方會禪師的笑聲驚醒,最後他斃不住了,於是他就到方丈室去請老師明示,方會禪師聽他訴說幾天來的苦惱,就跟他說:「那天你有看到廟前廣場上演耍猴戲的小丑嗎?」守端說:「看到了。」楊歧方會禪師又說:「你比他差太多了啊!」白雲守端大吃一驚,連忙問:「怎麼會呢?請師父指示!」楊歧方會禪師就說了:「他們愛人笑,你卻怕人笑 。」守端一聽,立刻就大悟了。楊歧方會禪師的意思是說:小丑使出渾身解數為的就是博取觀眾一笑,那我那天對你一笑,你不但不歡喜,反而飯也吃不好,覺也睡不好,弄得神經兮兮的,像你這樣對外境這麼認真,這麼執著的人,比一個耍猴戲的小丑都不如,又怎麼能參透無形無相的禪呢?其實不只守端禪師,我們不是也常常為了別人一句話就耿耿於懷嗎?不也是常常為了一件事而坐立不安?為了一念之差,懊悔不已?為了一個人,廢寢忘食嗎?所以要懂得放下,心不調伏那就像脫韁的野馬一樣,四處亂竄,一下想東,一下想西,一下子對外境執著不放,一下子又陷入自心的分別妄想當中,惹來一堆煩惱,所以調伏自心,增加一分定力,增加一分清明,就能減去一分的痛苦,減去一分的茫然,等到你無念了,那就日日如沐春風,時時清涼無憂了。
有一個傳說,禪宗初祖達摩祖師有一次在路上看到一隻鸚鵡被關在籠子裡,子,牠看到達摩祖師,知道他是一個聖僧,就叫道:「祖師意!祖師意!請你教我出籠計。」教我怎麼樣才能出得了這個籠子呢?達摩祖師就跟牠說:「出籠計!出籠計!兩腳伸直雙眼閉。」誒!這隻鳥就開悟了,第二天早上,那個鳥的主人一看:「咦?這隻鳥怎麼這樣!?兩腳伸直雙眼緊閉,哎呀!一定是死了!?」於是他就把鳥籠打開,一打開那隻鳥就飛跑了。
達摩祖師是中國禪宗初祖,後來傳法給二祖慧可大師,慧可大師當初去求法的時候,在雪中跪了三天三夜,達摩祖師都不理他,慧可大師就抽出戒刀砍下左手表示誠心,達摩祖師知道他是個法器,就說:「你所為何來呢?」慧可大師說:「我的心不安,請師父幫我安心。」達摩祖師手一伸說:「你說你心不安!是不是?,好!你把心拿來,我就幫你安!」慧可大師當下就去找心,可是他發現:不找的時候,有總感覺我們個不快樂的心、有個不安的心,可是真正去找的時候,想求個心卻了不可得啊!拿不出來啊!於是他說:「師父啊!我找不到心!拿不出心來啊!」達摩祖師立刻跟他說:「什麼?!找不到!?那我幫你安好了!」他一聽!「找不到就安好了!?」豁然之間!他當下就悟了。
二祖慧可大師傳法給三祖僧璨大師。僧璨大師中年的時候才去親近二祖,那時候他還沒有出家,一身是病,所以他一見二祖就說:『弟子有風濕病痛,一定是業障深重,請和尚幫我懺罪!』如果是現在的法師可能就弄個大悲懺,還是梁皇寶懺,好好幫他懺一懺!或者叫他多禮佛懺悔!可是沒想到慧可大師說:『你把罪拿來!我就幫你懺!』僧璨大師平日覺得自己一身罪障,可是真的去找罪來懺,卻怎麼也拿不出罪來,於是他說:『師父啊!我找不到罪!拿不出罪來啊!!?』二祖馬上說:『拿不出來,那我幫你懺好了!』他一聽:「拿不出來,就懺好了!」當下大悟,然後就出家做和尚,慧可大師為他剃度說:『你是禪門之寶啊!以後你就叫做僧璨吧!』璨是一種寶玉,僧璨就是僧伽之寶的意思。
僧璨大師後來傳法給四祖道信大師。道信大師14歲就來參禮僧璨大師,可是跟著僧璨大師十年都還不能開悟,有一天,他虔誠的向師父禮拜說:『請師父慈悲,教我解脫法門!』僧璨大師就反問他:『你告訴我誰綁住你?我就來幫你解脫!』對呀!誰綁我呢?他一找!找不到!於是就說:『師父!沒有人綁住我啊!可是...』話還沒說,師父就說了:『既然沒有人綁住你,那你還求什麼解脫法門呢?』道信大師一聽!言下大悟,也是一個點撥之下,頓悟本來無縛、本來解脫。於是就留下來侍候僧璨大師九年,最後繼承祖位。
我們學佛目的就是在求解脫,『一切諸佛,(是)悉皆解脫』我們有憎愛取捨,愛的取,憎的捨,所以才有煩惱,有煩惱所以才要求解脫,可是僧璨大師他悟了,一切痛苦煩惱,都是自找的,我們是被自已給綁住了,並不是外面誰綁住你,或者是什麼境界纏住你,沒有啊!外面任何人任何東西都纏不住你,你本來就是自由自在的,又何必向外求解脫呢?所以一切解脫法門,都在你自心中本有。僧璨大師一句話:『誰綁住你呢?』就像一把利劍一樣,一刀斬斷了道信大師的情韁意鎖,使他驀地反照自性,再一句『沒人綁你,幹嘛還求解脫呢?』就使得他當下大悟,真正洞悉了生命解脫的智慧,原來繫縛或者解脫,都是在我們一念心中。所以後來道信大師在入道安心要方便裡頭就說:『離心無別有佛,離佛無別有心,念佛就是念心,求心就是求佛。』佛就是一個解脫的人,成佛或得解脫都是要在自心中求。
禪宗六祖大師有一次到一間寺院,剛好一陣風吹來,旗子飄呀飄地,這時候有兩位出家人就爭論了,一個說:「是風在動」,一個說:「是旗子在動」,兩個人就你一句我一句吵個不停,六祖大師看到了就對這兩個出家人說:「不是風動,不是旗子動,是兩位的心在那裡天搖地動!」各位!有智慧的人,他看事情跟一般人不一樣,一般人執著在表相上說東說西,爭長論短,有智慧的人看事情能夠直入核心。
禪宗十七祖僧伽難提尊者和十八祖伽耶舍多尊者,這兩位祖師之間也有一段類似的對話,伽耶舍多出家後,有一次,也是一陣風吹來,寺院裡的銅鈴,叮叮噹噹!叮叮噹噹!響了起來,僧伽難提就問﹕「是鈴在鳴響,還是風在鳴響呢﹖」伽耶舍多尊者說﹕「不是鈴在鳴響,也不是風在鳴響,而是我的心在大鳴大響!」然後僧伽難提尊者又問﹕「心又是什麼呢?心怎麼會鳴呢?!」他找了一找說﹕「心是寂靜的,找不到!可是雖然寂靜,又找不到!心卻能大鳴大放。不思議啊!雖然能大鳴大放,卻又如如不動,雖然如如不動卻又妙用無方。」於是他當下大悟。後來成為禪宗第十八祖。
我們回過頭來看看六祖大師講的:“不是風動,不是幡動,是兩位心動”。那兩個出家人說風動還是說幡動,都是執著外面的境界在動,當然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,硬拗說外面境界沒動,可是外面是動還是不動干你什麼事呢?所以本來沒事,動就讓它動,停就讓它停,哪裡有什麼問題呢?可是我們一執著外面的境界,就著境界相而生起種種分別心,就有動有靜,有是有非,各執著一邊而爭論不休了,這個分別心正是我們生死煩不能停止的原因。這故事告訴我們沒有一樣東西不是心生的,離開心,就沒有一樣東西可以建立。
在一個懸崖上方,有一個藝高膽大的特技演員正以熟練的技巧,表演走鋼索,他自在而快速地來回穿越懸崖。他精湛的技巧,博得所有觀賞者一致的喝采。
於是特技演員對觀眾說:「有誰願意上來,讓我揹著他穿過這個懸崖?」
觀眾裡沒有一人敢上去,只有一個小女孩勇敢地跑上前說:『我願意!我願意!』
當他們平安地穿過懸崖後,大家好奇地問小女孩:「這麼危險!你為什麼敢讓這人揹你?」
小孩說:「因為他是我爸爸。他是全世界最棒的特技人員!」
——「父親的德行是兒子最好的遺產。』——
鋼琴上有十二個不同稱呼的鍵,其中五個黑鍵,七個白鍵。在 Do 和 Re 中間的黑鍵,對 Do 來說升 Do ,對 Re 來說就叫降 Re ,雖然是同一個鍵,但因立足點不同,所以稱呼也不同(你說它是升 Do 還是降 Re ,都不是!它只是一個音而已)。就像同一個人,有人叫他爸爸,有人叫他兒子,有人叫他老師,也有人叫他學生。雖然是同一個人,但因立足點不同而有不同的稱呼。所以我們要警覺的是,人是一個,但稱呼卻有許多種。
到底你什麼人都不必面對時,什麼是你本來的角色,什麼是你的本來面目呢?你會發現這些角色都是相對下的產物,所以沒有絕對的你可言,這個世間的一切分別就是這樣,都是相對,既然沒有絕對,所以是「空」性、不二的。
09、事物分別相對故空
▲當天空下雨時,有人歡喜有人愁:耕種的農民正需要雨水,所以下雨時,他們是歡喜的;賣雨具的店家也很高興,因為生意會好一點。對上班族來說,出門要穿戴雨具很不方便;對登山的人來說,更是不便與危險。▲當有人去世時,親友因而哀傷,而葬儀社的人家可樂了。即使災難來了,像上次 Sars 來了,餐飲、旅遊一個一個倒,可是賣口罩的卻因而得到商機。像上次九二一大地震,賣帳篷的店家都發了一筆小財。其實沒有哪一件事是一定會讓所有人悲傷或歡喜的,外面是清淨寂滅相,只因為每個人的習氣執著不一樣,價值觀不一樣,人生的需求不一樣,才會有几家歡樂幾家愁。但是不管你對這件事的感受如何,那都是分別比較來的。換言之,沒有哪件事是「絕對」的。所以最重要的是﹕我們不能以個人的主觀看法來看整件事情。當對一件事有情緒落一邊的時候,代表我們有主觀的成見,或者只看到一部份(如手),這都是不圓融的。那這些其實只要你平常看待事情多做觀照,就能打破這種成見、習氣的迷執。
同一種色彩、味道、聲音等,在每個人心裡感受都不一樣,我們只知道自己接受到的情形,不知道別人的感受,所以常常忽略別人的感受會不一樣。同一種食物每個人吃在嘴裡,各有各的感覺,所以有人歡喜有人討厭,這是每個人的習氣不同。同一種東西在不同意識習氣下的感知就不一樣,譬如一坨人屎,我們視為臭穢不堪,而狗兒卻視之為食物。這些感受都是相對的,在我們心的「本來面目」中,並沒有所謂的「垢」或「淨」,有臭穢分別是依我們人的習氣而來的。不僅這件事是這樣,世間的種種分別,都是以我們的的習氣在分別,並不是外面境界真的有「來、去」、「好、壞」、「對、錯」、「大、小」這些二法的分別,所以說「二性皆空」。我們根塵接觸感受到的一切,都是個人的感知,而在我們心的「本來面目」中,這些都是「空」性的。
●『 美醜 』︰同樣一個女孩子,有的男生說好看,有的男生說不好看,其實好看不好看標準在哪裡呢?沒有,好看不好看是空性的。
●『 邪正 』︰我們陳總統,一天到晚變變變,藍軍就說這是善變、沒有誠信,是心術不正,可是綠軍的朋友就說這是臨機應變,是好的特質啊!所以邪就是正,正就是邪,也沒有絕對的邪正可言,我們只是執著於自己所看到的那一面而已,其實邪正也是空性的。
得與失是一體的,一般人如果投資賺了錢,我們會說這是「得」;如果有人離婚了,我們會說這是「失」,其實「得」「失」是一體的,得失也是空性的,因為雖然你「失」去了婚姻,卻也「得」到了人生的經驗,得到了更多個人揮灑的空間和時間。
當你做壞事被關在牢裡「失」去自由時,你也「得」到了反省的機會。
比如你大學畢業後繼續升學充實,就失去了提早出社會歷練的經驗;反過來,如果你畢業後就去工作,雖然是可以得到多一點的錢和經驗,但也等於失去了繼續讀書充實的機會。
所以你看!沒有任何一件事是「完美」而無「缺失」,也沒有哪件事只有「失」而沒有「得」,你買一棟房子,你得一棟房子但也失去你畢生的積蓄和你幾十年的生命,悉達多太子用幾十年的生命修行成道而且弘傳佛法?愛迪生用幾十年的生命成了發明家,可是多少人卻花幾十年的生命在那鋼筋混泥土和磚塊上,是得還是失呢?
你每個月初領薪水,你得到六萬元,但你也失去了一個月的寶貴生命。
老公跟老婆去逛 SoGo,花了一萬塊買了一件洋裝,老婆覺得得了一件洋裝,好高興﹔可是老公卻感覺失去了一萬元,好痛心,所以得失是一體的。
至於要怎麼做才好,只看你個人的訴求重點;你覺得哪一樣重要就去做,然後割捨掉另一樣。比如像有人愛出國旅遊,他就寧可失去幾萬元,換得一趟加拿大之旅的回憶﹔那如果不愛出國旅遊的人,他就寧可得幾萬元,而失去一趟加拿大之旅﹔沒有哪一邊比較重要,只看個人的需要選擇而已。所以,凡夫的人生絕對沒有十全十美,也沒有十缺十惡,你懂這個道理就比較能自在隨緣,就不會鬧自殺了,會自殺就是只看到失卻沒有智慧見到得的一面,不知道得失是不二、得失是空的啊。藍軍為什麼那麼討厭陳總統,綠軍為什麼要罷免馬市長,因為我們只看到我們看到的那一面,當然啦!佛法不是叫你不能得,能得到你個人需求的那一部份,人生當然是美麗的,但是如果你能知道得失是空的,你的人生就會達到一種更超越的意境,也許你只是個小職員,也許你不很富有,也許你不怎麼有名位,也許你...,就算你十缺十惡,但是如果你能知道得失是空的,你的人生當下就轉成十全十美的了,十全十美的人生是一個智慧者、覺悟者的享宴 (如果你也想擁有這樣的瑕滿人生,誠懇推薦您看<吳圓生老師>的書) 。
所以,當你想「得」的同時,別忘了「失」的那一部份。如果你心中計較得失不知道空,那得的同時就一定有失,因為得與失就像你的手心跟手臂一樣,沒有只有手心而沒有手臂的手,也沒有只有手臂而沒有手心的手,同樣地,事情本身並沒有絕對客觀的得與失,得與失只是我們主觀的分別認定和感受而已。
『 利與害 』也是一體的,你看!大家都想當總統,覺得當總統很風光,至少可以名利雙收,但換個角度來看,當總統的人,一切行為要受全體百姓檢視,如果鬧緋聞、打老婆、去澳門或去抓龍或吃水餃被抓到,當總統的人就不是滋味了;甚至想逛個夜市,都一堆侍衛、記者和老百姓盯著你,不能像一般人那麼悠閒自在。到底當總統是利或害?沒有絕對客觀的利或害!其實是利害是一體的。你看同樣是第一家庭的成員,陳志中和陳幸妤的體會可能就是一利一害,彼此不同,其實每件事都一樣,當你得到它的利益的同時,也一定得到了害處,問題在於我們一般人沒有圓觀的智慧,如果你知道利與害是一體不分的,至於選擇哪一邊就看我們自己所要的是什麼而決定了。有的演藝明星財源滾滾,住豪宅、開名車,雖然這种生活我們一般人都很羨慕,但是他也常引起壞人虎視眈眈,所以活得很沒有安全感。有沒有兩全其美的方法呢?這在我們凡夫是不可能的!因為你不知道利與弊是空的,一有利害的分別心,那利與弊就如影隨形,永遠不分家,這就是世間法法爾如是的真相。各位朋友!凡夫是永遠擺脫不了這些糾纏的,除非你能覺悟、能知道是非善惡好壞美醜利弊得失這些都是空的,除非你能試著去放下。當你覺悟認清它是空的,一念放下,那當下就能超越,當下就得大自在了。當然如果你不知道空,也放不下,那還是要一步一步老老實實修行才可以喔! 我們每一個人都有智慧能力入這個不二門的,只要你在生活中,在做人處事當中放下那些分別對待,起心動念一落在一邊,就問自己為什麼選擇這一邊?找出習氣、執著和成見,把它放下來,這就是修觀空離相,也就是在除去門前的障礙物,當你把這些雜物清除掉之後,「不二門」就可輕易跨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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